第78章 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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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化龍
涼州的年節也是極熱鬧的, 這是雲皎與窈娘在這兒過得第一個年，難得連路上的行人亦是面有喜色。
病患營的人們傷漸漸好了，也就各自回家去, 畢竟這時節任誰都會想家。
不用去照顧傷員, 二人的日子便清閑許多, 除夕那日, 雲皎與窈娘一大早便起床, 將昨日買好的肉剁成肉餡, 再加上點薺菜, 餃子餡便好了。
從前在府上自然有人包, 雲皎還是第一回包餃子，將面皮搟成薄薄一片, 再塞入肉餡, 不過形狀卻不太好捏。
失敗了幾次後, 雲皎總算找到了訣竅，包出了個能看的餃子, 她自然也是很高興的，“待會要不把秋娘子也喊過來？”
窈娘手上動作未停，“秋娘子也為那些病患營的傷員忙了許久, 自然應該請她過來。”
二人如此合計, 將肉餡全做了餃子, 等餃子下鍋時, 雲皎便親自去請秋娘子去了。
秋琳瑯的院中並未被外間的年節氣氛所感染，也沒什麽裝飾, 雲皎步入裏間, 便看見她坐在榻上讀醫書。
秋琳瑯見她來了方才放下手中的醫書道：“柳娘子怎麽來了？”
雲皎笑了笑，“今日是除夕, 我來請秋娘子過去吃餃子，忙了這麽久，也只能這樣感謝你了。”
秋琳瑯神色微怔，她日日都如此過，倒忘了今日是除夕了。
“原是這樣，那我便卻之不恭了。”秋琳瑯道。
她自榻上起身，略微理了理衣飾，對藥童囑咐幾句讓他看好家門，便隨雲皎去了。
秋琳瑯的居所離二人租賃的院子的路不遠不近，她看著街市上的熱鬧場景，不由得道：“我幼時也沒見過這樣熱鬧的場景，那時在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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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麽過除夕的氛圍。”
雲皎聽見她如此說，也知道從前秋蕓所說家中規矩嚴苛，不過她也沒想到，秋琳瑯連除夕的熱鬧都未曾感受過。
二人走到院門前，石桌上擺著三個陶碗與站在一旁的窈娘。
“秋娘子來了。”窈娘笑得溫和。秋琳瑯倒也未曾講究，坐在石凳上，“還不知道柳娘子的手藝如何。”
二人也坐下，開始品嘗著陶碗中的餃子，其實宮中除夕夜宴時的餃子會更精巧些，但雲皎卻覺得遠遠比不上在涼州吃的這一碗。
秋琳瑯放下陶碗，額頭已出了一層薄汗，她說話時呼出一點霧氣，
“如今這麽閑適的日子，也不知道回去以後還會不會懷念。”
秋琳瑯起身，似乎是對院中的已結了柿子的柿子樹十分感興趣，“二位，我可否摘幾個柿子？”
畢竟雲皎與窈娘如今才是住在這裏的人，她自然要詢問對方的意見。
見她二人點頭，秋琳瑯方才行動，她一氣摘了幾個，“等到這幾個柿子做出柿餅我再送過來。”
“那我便等著了。”雲皎笑著道，她只覺涼州的生活雖然簡樸，卻也少了那些勾心鬥角，只是不知道她離開時會不會舍不得？
*
青梧將一碗羊肉餃子放在案上，伏在案上處理軍務的玉岑這才擡起頭來，“今日是什麽日子？”
青梧笑呵呵道：“自然是除夕了。”
玉家倒也講究過這個日子，不過往歲她一般是和祖母一起過，今歲不在祖母身邊，她忙起來只覺日子如流水，渾然將除夕忘了。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唔，已經到除夕了？”玉岑的聲音帶著點不確定，青梧將碗往她面前一推，“自然是，若是大人你能出去走走，就能看見外面過年的氛圍啦。”
自從玉岑傷愈後，她一顆心便撲在了軍務上，算算日子，似乎也確實到了除夕。
望著那碗冒熱氣的羊肉餃子，和青梧的眼神，似乎很難拒絕。
片刻後，玉岑接過碗筷，開始吃起來，其實她一貫對食物沒什麽講究，不過這餃子皮薄肉嫩，顯然很費了一番心思。
將碗裏的餃子一個不落吃光，然後玉岑放下碗，口中道：“多謝。”
“謝什麽，玉老夫人本就是派我前來照顧大人的，別這麽客氣。”青梧想起來之前她抱著玉岑喊娘，耳邊不禁有些泛紅。
玉岑卻好似一無所覺，“今天晚上應該會很熱鬧，要出去走走嗎？”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可以嗎？”青梧眼中有些期盼，於是玉岑點了點頭，“自然是，何況處理軍務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好。”青梧應下，為著玉岑這句話，她回房便開始打扮。
她特意換上一身淺紅色上襦，下著石榴裙，額間點綴鵝黃花鈿，看上去便是個十分明麗的小娘子。
只是對比青梧，玉岑似乎有些隨意，換了一身窄袖胡服，做男子打扮。
見她鮮妍明麗模樣，玉岑便笑，“原來你用心打扮是這番模樣。”
青梧又悄悄紅了耳垂，不過她梳了發髻，被遮住料想玉岑也看不見。
玉岑大方牽過她的手，“走罷。”她的掌心有些溫熱，並不是細膩的觸感而是積年練武留下的老繭，有些粗糙，不過卻莫名讓青梧感到安心。
涼州的街道上十分熱鬧，游人如織，玉岑與青梧混在人群中，也並不顯眼。
瞧見青梧似乎有些緊張，玉岑寬慰道：“別緊張，這裏人多些，不若去個人少的地方好了。”
青梧點了點頭，又笑道：“我想吃油錘。”
所謂油錘，用面團炸了，形似錘頭，便叫做油錘。
二人停在賣油錘的攤前，玉岑付了錢與青梧一起等著油錘炸好，等店家用將油錘從鍋裏撈出，又用紙袋裹好，青梧接過道了一聲謝，這才與玉岑並肩而行。
手中的油錘剛出爐還有幾分滾燙，青梧並未急著吃，反而對玉岑道：“大人，上次的事情麻煩你了。”是指她喝醉了玉岑將她帶回去的事情。
“這有什麽可麻煩的。”玉岑唇邊含笑，“在涼州可不比神都，你願意跟我來此處照顧我，是我要感謝你才對。”
玉岑的面容在燈下熠熠生輝，讓青梧有一瞬間恍然，淚珠暈染在石榴裙上。
玉岑知曉，她應當是哭了，於是伸出手，替她抹去淚水，“怎麽又哭了？”上次她喊娘時也是這樣。
“我沒事。”青梧盡力掩飾，“我就是太高興了，這麽好的日子，我是高興才會哭。”
玉岑歪了歪頭顯然有些疑惑，“是麽？”不過青梧比她小了幾歲，她一貫把她當成小妹而並非侍女，便也沒有過多探究。
又走了一段路，玉岑見二人逛的差不多，提議送青梧回去，涼州的夜晚天氣到底嚴寒，她脫下外袍給青梧披上。
一路上青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離府上只有一小段距離時，她方才鼓起勇氣開口，“其實我已經尋到了我的家人。”
玉岑心中卻覺得不妙，因為青梧的神色稱不上高興。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些，“不過見到我，他們的第一反應卻是我是前來尋仇的……因為當年是他們親自將我賣給牙婆，又送去神都。”
玉岑心中升起些憐憫，卻聽她又道：“我現在沒有牽掛了，我想和大人您一樣強……”
玉岑搖了搖頭，“你，想上戰場？”青梧這樣的性格其實並不合適，玉岑已見證過許多次與外族人戰鬥，偶爾也會抓到幾個俘虜，她也審訊過，那是無法想象的殘忍與血腥。
青梧卻並未被嚇住，“如果，能讓自己變強，請讓我跟著你罷。”仿佛許下誓言。
玉岑微微怔然，“你想好了嗎？”
青梧點頭，“自然是想好了。”
見她似乎並不反對，青梧方才如釋重負，那番話她憋在心中許久，如今總算有機會說出來。
“下次再有戰事我會帶上你，如果，你能接受的話。”玉岑思索著說出這番話。
“好。”青梧一口應下，她知道的，玉岑總是不忍心拒絕她。
走回暫住的府中時，青梧方才驚覺，自己似乎還同玉岑牽著手，或許是太過自然，她已忘了這件事。
二人松開手時，青梧的手上有一點薄汗，玉岑自然也感受到了。
“你很緊張？”玉岑有些不解道，她不太擅長去猜青梧的心思，這對她來說太覆雜。
青梧卻故作輕松，“沒有。”
二人分別回各自的居所，青梧躺在床上時，卻輾轉難眠，她想，玉岑待她很好，也不曾真的當她是侍女，但自己似乎也因為這個生出了幾分自己的心思。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她決定，還是瞞著玉岑比較好，某種意義上來說，玉岑與玉老夫人都是她的恩人，她不可以辜負。
等到窗外亮起明昧的光線時，青梧依舊沒有一絲困意，簡單梳洗過後，如同往日一般用過早膳，便去院中同玉岑習武，玉岑教她的東西，她一貫學得認真。
“大人有這樣教過旁人嗎？”歇息的間隙青梧趁機問她。
“還是有的。”玉岑緩慢道，青梧心中升起說不清的情緒，不過她掩飾的極好。
青梧似乎帶著些疑惑，“是誰？”
玉岑笑了笑，“她不一樣，她現在雖是池中金鱗，說不定哪日便遇見一陣風雨，化為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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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的年節也是極熱鬧的, 這是雲皎與窈娘在這兒過得第一個年，難得連路上的行人亦是面有喜色。
病患營的人們傷漸漸好了，也就各自回家去, 畢竟這時節任誰都會想家。
不用去照顧傷員, 二人的日子便清閑許多, 除夕那日, 雲皎與窈娘一大早便起床, 將昨日買好的肉剁成肉餡, 再加上點薺菜, 餃子餡便好了。
從前在府上自然有人包, 雲皎還是第一回包餃子，將面皮搟成薄薄一片, 再塞入肉餡, 不過形狀卻不太好捏。
失敗了幾次後, 雲皎總算找到了訣竅，包出了個能看的餃子, 她自然也是很高興的，“待會要不把秋娘子也喊過來？”
窈娘手上動作未停，“秋娘子也為那些病患營的傷員忙了許久, 自然應該請她過來。”
二人如此合計, 將肉餡全做了餃子, 等餃子下鍋時, 雲皎便親自去請秋娘子去了。
秋琳瑯的院中並未被外間的年節氣氛所感染，也沒什麽裝飾, 雲皎步入裏間, 便看見她坐在榻上讀醫書。
秋琳瑯見她來了方才放下手中的醫書道：“柳娘子怎麽來了？”
雲皎笑了笑，“今日是除夕, 我來請秋娘子過去吃餃子，忙了這麽久，也只能這樣感謝你了。”
秋琳瑯神色微怔，她日日都如此過，倒忘了今日是除夕了。
“原是這樣，那我便卻之不恭了。”秋琳瑯道。
她自榻上起身，略微理了理衣飾，對藥童囑咐幾句讓他看好家門，便隨雲皎去了。
秋琳瑯的居所離二人租賃的院子的路不遠不近，她看著街市上的熱鬧場景，不由得道：“我幼時也沒見過這樣熱鬧的場景，那時在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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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麽過除夕的氛圍。”
雲皎聽見她如此說，也知道從前秋蕓所說家中規矩嚴苛，不過她也沒想到，秋琳瑯連除夕的熱鬧都未曾感受過。
二人走到院門前，石桌上擺著三個陶碗與站在一旁的窈娘。
“秋娘子來了。”窈娘笑得溫和。秋琳瑯倒也未曾講究，坐在石凳上，“還不知道柳娘子的手藝如何。”
二人也坐下，開始品嘗著陶碗中的餃子，其實宮中除夕夜宴時的餃子會更精巧些，但雲皎卻覺得遠遠比不上在涼州吃的這一碗。
秋琳瑯放下陶碗，額頭已出了一層薄汗，她說話時呼出一點霧氣，
“如今這麽閑適的日子，也不知道回去以後還會不會懷念。”
秋琳瑯起身，似乎是對院中的已結了柿子的柿子樹十分感興趣，“二位，我可否摘幾個柿子？”
畢竟雲皎與窈娘如今才是住在這裏的人，她自然要詢問對方的意見。
見她二人點頭，秋琳瑯方才行動，她一氣摘了幾個，“等到這幾個柿子做出柿餅我再送過來。”
“那我便等著了。”雲皎笑著道，她只覺涼州的生活雖然簡樸，卻也少了那些勾心鬥角，只是不知道她離開時會不會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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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將一碗羊肉餃子放在案上，伏在案上處理軍務的玉岑這才擡起頭來，“今日是什麽日子？”
青梧笑呵呵道：“自然是除夕了。”
玉家倒也講究過這個日子，不過往歲她一般是和祖母一起過，今歲不在祖母身邊，她忙起來只覺日子如流水，渾然將除夕忘了。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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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玉岑傷愈後，她一顆心便撲在了軍務上，算算日子，似乎也確實到了除夕。
望著那碗冒熱氣的羊肉餃子，和青梧的眼神，似乎很難拒絕。
片刻後，玉岑接過碗筷，開始吃起來，其實她一貫對食物沒什麽講究，不過這餃子皮薄肉嫩，顯然很費了一番心思。
將碗裏的餃子一個不落吃光，然後玉岑放下碗，口中道：“多謝。”
“謝什麽，玉老夫人本就是派我前來照顧大人的，別這麽客氣。”青梧想起來之前她抱著玉岑喊娘，耳邊不禁有些泛紅。
玉岑卻好似一無所覺，“今天晚上應該會很熱鬧，要出去走走嗎？”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可以嗎？”青梧眼中有些期盼，於是玉岑點了點頭，“自然是，何況處理軍務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好。”青梧應下，為著玉岑這句話，她回房便開始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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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比青梧，玉岑似乎有些隨意，換了一身窄袖胡服，做男子打扮。
見她鮮妍明麗模樣，玉岑便笑，“原來你用心打扮是這番模樣。”
青梧又悄悄紅了耳垂，不過她梳了發髻，被遮住料想玉岑也看不見。
玉岑大方牽過她的手，“走罷。”她的掌心有些溫熱，並不是細膩的觸感而是積年練武留下的老繭，有些粗糙，不過卻莫名讓青梧感到安心。
涼州的街道上十分熱鬧，游人如織，玉岑與青梧混在人群中，也並不顯眼。
瞧見青梧似乎有些緊張，玉岑寬慰道：“別緊張，這裏人多些，不若去個人少的地方好了。”
青梧點了點頭，又笑道：“我想吃油錘。”
所謂油錘，用面團炸了，形似錘頭，便叫做油錘。
二人停在賣油錘的攤前，玉岑付了錢與青梧一起等著油錘炸好，等店家用將油錘從鍋裏撈出，又用紙袋裹好，青梧接過道了一聲謝，這才與玉岑並肩而行。
手中的油錘剛出爐還有幾分滾燙，青梧並未急著吃，反而對玉岑道：“大人，上次的事情麻煩你了。”是指她喝醉了玉岑將她帶回去的事情。
“這有什麽可麻煩的。”玉岑唇邊含笑，“在涼州可不比神都，你願意跟我來此處照顧我，是我要感謝你才對。”
玉岑的面容在燈下熠熠生輝，讓青梧有一瞬間恍然，淚珠暈染在石榴裙上。
玉岑知曉，她應當是哭了，於是伸出手，替她抹去淚水，“怎麽又哭了？”上次她喊娘時也是這樣。
“我沒事。”青梧盡力掩飾，“我就是太高興了，這麽好的日子，我是高興才會哭。”
玉岑歪了歪頭顯然有些疑惑，“是麽？”不過青梧比她小了幾歲，她一貫把她當成小妹而並非侍女，便也沒有過多探究。
又走了一段路，玉岑見二人逛的差不多，提議送青梧回去，涼州的夜晚天氣到底嚴寒，她脫下外袍給青梧披上。
一路上青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離府上只有一小段距離時，她方才鼓起勇氣開口，“其實我已經尋到了我的家人。”
玉岑心中卻覺得不妙，因為青梧的神色稱不上高興。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些，“不過見到我，他們的第一反應卻是我是前來尋仇的……因為當年是他們親自將我賣給牙婆，又送去神都。”
玉岑心中升起些憐憫，卻聽她又道：“我現在沒有牽掛了，我想和大人您一樣強……”
玉岑搖了搖頭，“你，想上戰場？”青梧這樣的性格其實並不合適，玉岑已見證過許多次與外族人戰鬥，偶爾也會抓到幾個俘虜，她也審訊過，那是無法想象的殘忍與血腥。
青梧卻並未被嚇住，“如果，能讓自己變強，請讓我跟著你罷。”仿佛許下誓言。
玉岑微微怔然，“你想好了嗎？”
青梧點頭，“自然是想好了。”
見她似乎並不反對，青梧方才如釋重負，那番話她憋在心中許久，如今總算有機會說出來。
“下次再有戰事我會帶上你，如果，你能接受的話。”玉岑思索著說出這番話。
“好。”青梧一口應下，她知道的，玉岑總是不忍心拒絕她。
走回暫住的府中時，青梧方才驚覺，自己似乎還同玉岑牽著手，或許是太過自然，她已忘了這件事。
二人松開手時，青梧的手上有一點薄汗，玉岑自然也感受到了。
“你很緊張？”玉岑有些不解道，她不太擅長去猜青梧的心思，這對她來說太覆雜。
青梧卻故作輕松，“沒有。”
二人分別回各自的居所，青梧躺在床上時，卻輾轉難眠，她想，玉岑待她很好，也不曾真的當她是侍女，但自己似乎也因為這個生出了幾分自己的心思。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她決定，還是瞞著玉岑比較好，某種意義上來說，玉岑與玉老夫人都是她的恩人，她不可以辜負。
等到窗外亮起明昧的光線時，青梧依舊沒有一絲困意，簡單梳洗過後，如同往日一般用過早膳，便去院中同玉岑習武，玉岑教她的東西，她一貫學得認真。
“大人有這樣教過旁人嗎？”歇息的間隙青梧趁機問她。
“還是有的。”玉岑緩慢道，青梧心中升起說不清的情緒，不過她掩飾的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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